“噢,托比。我無法相信你到現(xiàn)在還不信任我。”
“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
“只是你不信任我。天,托布斯,好像我會把你的錢偷走似的。”
“我不是說你會偷我的錢。”
“好吧,不管怎樣,我會搞清楚的。你了解我的為人。”
托比傻笑了一下。他跟盧碧住了十五年了,但他并不完全確定他了解她。他知道她做愛的時候發(fā)出的聲音,他知道她乳頭的顏色,他知道她的情緒和規(guī)律。但他了解她本人嗎?
“呃,”他說,“你跟保爾·??怂乖趺礃恿??他好久沒來了。”
盧碧聳聳肩,玩弄著毛衣上的一個線頭:“沒什么事。我們上周吵了一架。”
“噢,怎么回事?”
“你知道的,都是因為愛麗莎。”
“嗯,真的,我不知道你期望得到什么。我是說,看在老天的分上,人家是有女朋友的。”
盧碧揚了揚眉毛:“噢,上帝,托布斯,別教訓(xùn)我。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怎么做。”
“我不是要教你怎么做,但是,真的,你跟保爾這事,在不同的層面上來看都是錯得離譜的。我不明白為什么你總是要廉價拋售你自己。”
“你的意思,是你希望我跟一個好男孩兒安定下來過日子?”
“嗯,是吧。難道你不想這樣?”
“不,一點兒都不。”
“但是,會有些什么事情發(fā)生在你身上呢?”
“發(fā)生?”
“對。你會去哪兒?你會做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只是說……”他本來想說,你三十一歲了,單身,沒工作,而我要把你一腳踢出這個你十六歲起就當成你唯一的家的地方。他本來想說,你在做自由落體,而且沒人在下面接住你。他本來想說,我不想讓你最后落得跟我一樣。但是他沒這么說。他只是笑了笑:“我就是擔心你而已。”
“好吧,你大可不必,”她回答:“我好得很。我能照顧好我自己。”
“很好,”他說,“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