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在現(xiàn)存的日記里用“米桑”或法文“Michon”來稱呼曹誠英的地方不多,但都是關(guān)鍵點,也就是在他用障眼法不讓人家知道他和曹誠英見面的時候。比如說:1931 年1 月7 日,當天胡適從北京坐火車到上海去開中華教育文化基金會的會議。他在當晚的日記說:“珮聲來接勝之,在渡船上稍談。勝之與她在下關(guān)上岸。我們在江口搭車。”②第二天,8 日,胡適在日記里提他跟曹誠英見了面,但是用“米桑”的化名:“下午,訪Miss Michon [米桑],談了一會。”③ 1933 年6 月,胡適要到美國以前,又坐火車南下。13 日到了南京。當天上午他去了中央大學(xué),也見了當時在中大念書的曹誠英:“到中大農(nóng)學(xué)院,見著鄒樹文院長,Professor H. H. Love [勒夫教授];見著Michon [米桑]。”④
1934 年2 月10 日,胡適人在南京。當天的日記的一段說:“慰慈與Michon [米桑]同來吃晚飯。”⑤ 1937 年7 月,胡適在“七七事變”以后,南下參加廬山會議。29 日到了南京。當天見到了剛從美國留學(xué)回來的曹誠英:“到華寅生家吃午飯,見著Michon [米桑]。”⑥胡適最后一次在日記里用“米桑”來稱呼曹誠英,是在1949 年2 月25 日。這時,離胡適要再度搭郵輪赴美,注定與中國永別的時候已經(jīng)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了。當天的日記說:“下午,米桑來,十一年半沒相見了!”①
① Alexandre Dumas, TwentyYearsAfter,
② 胡適,《胡適日記全集》,第六冊,1931 年1 月7 日,419 頁。
③ 胡適,《胡適日記全集》,第六冊,1931 年1 月8 日,420 頁。
④ 胡適,《胡適日記全集》,第六冊,1933 年6 月13 日,668 頁。
⑤ 胡適,《胡適日記全集》,第七冊,1934 年2 月10 日,56 頁。
⑥ 胡適,《胡適日記全集》,第七冊,1937 年7 月29 日,427 頁。
胡適在煙霞洞的日記缺了最關(guān)鍵的一段日子。從6 月8 日的日記以后,就一直要到9 月9 日才有了日記。在這一段他跟曹誠英過著三個月“神仙生活”的日子里,他當然不可能在日記里用“米桑”來稱呼曹誠英。因為那就會泄了底。10 月4 日,因為學(xué)校開學(xué)了,曹誠英搬出了煙霞洞,回學(xué)校上課。從此以后,一直到1924 年1 月14 日,胡適在日記里注記他跟曹誠英的收發(fā)信記錄,一共用了四個不同的稱呼,以便障眼,讓不察的讀者不知道他們之間寫信之頻繁:、、、“P.”自然是“珮聲”“娟”“珮聲”“P.”“M. S.”其中,的“珮”的英文發(fā)音的縮寫;“M. S.”則應(yīng)當是“米桑”英文發(fā)音的縮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