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誰能料到令狐約膽敢對本王動手!”梁王陰沉沉地道。潘老頭兒膽子賊大,令狐約更是膽大包天。令狐團圓在一旁盤腿打坐,西日玄浩冷笑道:“你父親把你一起塞來,又有何用意?”
令狐團圓并不理他,她知曉這時候的惡人正在氣頭上,招惹不得。而惡人也沒說錯,他們出行也很風險。
“本王倒是覺得你父親棄你不顧了,兒子需留在身邊,女兒就丟入險境,你難道不知道和本王在一起更危險嗎?”
令狐團圓咬牙,還是不理。
西日玄浩一把揪起她的長發(fā),“說話!”
“放手!”
兩人怒目相對,立秋在車前嘆了口氣。不多時,車廂里便傳出了打斗聲。一腔怒火的西日玄浩因為想揍人,所以就揍人了,滿腹怨憤的令狐團圓因為忍無可忍,要打奉陪就是。
這場廝斗很斯文,兩人都知道身在險途,馬車破壞不得,內(nèi)力使用不得。這場廝斗又很不斯文,兩人一直看對方極不順眼,拳腳都歹毒,不往門面招呼,就打下三路。立秋喝了幾聲,哪里制得住。
忽然沒了聲音,立秋扭頭一看,卻是四手四腳擰成了麻花。他轉(zhuǎn)回頭,又聽兩人對罵。
“你個混球!”
“你個惡人!”
“你松手!”
“你先松手!”
立秋無奈道:“小姐,別和殿下慪氣了。殿下,小姐終究是個女子。”
令狐團圓瞪眼,女子如何,就不能揍男人了?王爺如何?一天到晚喊打喊殺哪里有王爺?shù)纳矸輾舛龋?/p>
西日玄浩卻聽進去了,他突然撒手,令狐團圓跟著也松了手。她和他打,已經(jīng)筋疲力盡,除了頭一次,每次她和他斗都吃虧在身有內(nèi)傷??伤糯丝跉猓鎱s是一張俊美陰郁到極致的臉。
“啊……”驚呼被突如其來的吻吞噬,手腳被另一雙手腳壓制。令狐團圓睜大了雙眼,再睜也看不清眼前的面龐。男人的氣息充斥了她的口腔和鼻腔,一瞬間她明白了,世間男子最惡毒的行徑莫過于此——占有一個女子,非愛。
令狐團圓一口咬了下去,很有經(jīng)驗的西日玄浩立退。他退靠車壁,一抹唇邊香津,卻平靜了下來。令狐團圓揮拳,只聽他淡漠地道:“傷好了再來!”語罷,他轉(zhuǎn)頭望向窗外,風吹起他的長發(fā),面無表情的英俊面上一道血痕仿佛在傾訴,你要狠,我便給你狠。
令狐團圓最終還是放下了拳頭,坐在另一邊窗下,平順呼吸,可滿口都是他的味道,滿腔的憤恨火燒火燎的,難以熄滅。
西日玄浩猛然掀開自己的衣襟,令狐團圓立刻掏出匕首,卻見他從衣服里掏出了一封信。
“嘿……”西日玄浩嘲笑了她一聲,撫平壓皺的信封。
令狐團圓見那信封虛空,應是第三封信箋。
“里頭有什么?”
西日玄浩收好信,喜怒難測地道:“有時候你也不蠢?!?/p>
令狐團圓忍了,又問:“殿下,你知道花爽的死因?”
“嗯,我不是結案了嗎?他中毒死的。”令狐團圓知道他在敷衍,西日玄浩難得地給她解釋了一句,“這明顯是兩起謀殺案?!?/p>
令狐團圓甩了下頭,又轉(zhuǎn)臉看向窗外。
過了一會兒,西日玄浩低聲道:“誰說死人不能殺人?只是差點兒得手罷了。”
令狐團圓立刻明白了。毒棗要害的應是王氏,王氏非善類,恐怕花爽早就看透了,所以才多年不待見她。但她沒有回頭,繼續(xù)看著窗外。梁王也好,她的父兄也好,都一個個眼大無比。
看了半天的窗外景致,少女不知不覺中又握緊了拳頭。等她回過神來,她再次明悟,她還有拳頭。那黑衣武圣之所以封鎖桐山城州府,不就是因為他拳頭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