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唯一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大,畢竟他控制著公司35%的收入,而想方設(shè)法維護這些利益,是任何一個企業(yè)負責人的第一天職。若拿公司35%的收入做籌碼,與他對賭,章總和孟董不就成混賬王八蛋了。
時間在焦急的等待中,已經(jīng)到了4點半,而電話和手機仍然靜默無聲,裝聾作啞。突然,急促的“鈴”聲響起,方唯一略作鎮(zhèn)靜,沒顧上看來電顯示,就已將話筒拿起。
“方總,經(jīng)紀人肖揚,回來以后,就去了營業(yè)部黃總辦公室,這混蛋可能出賣我們了!”蒯國祥激動地說。
“他幾點出來的?”方唯一焦急地問。
“記不清了,大概不到3點半。我們幾個人統(tǒng)計了一下,有49個經(jīng)紀人和我們走!”
“告訴其他經(jīng)理,對經(jīng)紀人聽之任之。在我下令之前,不許碰合眾的客戶。對不和我們走的經(jīng)紀人,要友善,以禮相待。”
方唯一掛了電話,看看手表,時間是4點35分。他慢慢地吸著煙,盯著墻上已顯殘舊的地圖,腦子里不停地分析著。章中道肯定知道他造反了,但為什么不給他打電話?是覺著此事不值得理睬?是他和孟董在商量對策?還是……
他無論如何焦急,但絕不能先給章中道打電話。方唯一要力保自己的勢,如果勢倒了,會使下面的談判陷入被動,最后就只能走造反這一條路了。
5點30分,該下班了。方唯一開始給外地營業(yè)部的銷售經(jīng)理打電話,向兄弟們告知,他今天的壯舉。方唯一要以此再逼章中道,看你能沉默到幾時?
6點鐘,方唯一最終失去了耐心,他決定通知幾個死黨,明天9點開始……就在此時,電話意外地響了。
“方總,很忙吧?你他媽的在玩火!”章中道的語氣由軟變硬。
“章總,彼此彼此,我還以為唱的是獨角戲呢?”方唯一努力調(diào)整呼吸,使語調(diào)平淡而冷靜。
“少廢話,我明天上午10點到北京,下午兩點,你到我辦公室,有什么事不能溝通,何必大動干戈?你馬上停止所有的愚蠢行為,否則談話的余地就沒了。”章中道在責怨中透出威脅,卻又傳遞出一種愛護。
他拿著電話,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仿佛一個孤獨的舞者,終于聽到了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