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善子給他的名片上的電話號碼很快就撥通了。千善子那甜美的略微沙啞的聲音撩撥得高文興奮異常，她似乎也渴望立即見到他。高文放下電話的時候心里踏實多了。

走進(jìn)歌廳大院時，千善子已站在歌廳門外。千善子穿著墨綠色緊身長裙，柔軟的腰肢、結(jié)實渾圓的豐臀和堅挺的雙乳炫然奪目，高文記得昨晚她穿的是一條碎花長裙，而今天的穿著更使她增添莊重高貴的氣韻。

“你好?！鼻谱诱驹陂T口，微笑道。

“你好。”高文直愣愣地望著她，“太迷人了?！?/p>

“別胡說?？爝M(jìn)去唱歌吧。”

“不，我們找一個別的地方，聊一會兒天，好嗎？”

“這怎么行，”說著，千善子已推開了門，“正是營業(yè)時間，我哪能走得開?！?/p>

高文跟著千善子進(jìn)去之后，迷離閃爍的燈光和稀疏的燭光使他立即沉浸在另一種情境之中。依舊有人在唱歌。

高文在千善子指定的地方坐下之后，兩名女孩立即送來了飲料和歌簿。高文知道這一切都不會收費的，跟昨晚一樣。

千善子在吧臺旁忙碌著什么。高文打開易拉罐，喝了一口雪碧。

唱歌的是一位男士，顯然是五音不全，唱得曲不成調(diào)，和屏幕上顯示的歌詞也對不上號。高文焦急地等著千善子。

千善子終于款款地朝他走來。

高文往里邊移了移，希望千善子能和他挨在一起坐。

千善子隔著桌子在對面坐下時，高文把她拉了過來：

“我想跟你挨在一起坐?！?/p>

千善子咯咯咯地笑開了。高文在昨晚就發(fā)現(xiàn)千善子一遇上什么事就這樣咯咯咯地笑。

千善子挨著高文坐下之后，高文的手立即不安分起來。

千善子又一陣咯咯咯大笑，把高文的手挪開了：“這些小姐都在看著，不能胡來?！?/p>

“我想你……”

“想我？咯咯咯……”

試探性地再次把手放在她的腿部，隔著絲質(zhì)衣裙，感受到這位朝鮮族少婦的身體令人心顫的彈性。

這一次，他發(fā)覺千善子沒有挪開他的手的意思。

千善子依舊悄悄地說：“你知道我多大啦？”

“我不想知道這些?！?/p>

高文知道千善子肯定沒有他大，但他感到千善子一直以為她比他大。

“我都快三十啦?！?/p>

高文在心里暗笑：我都能做你叔叔了。

高文長得年輕，這是高文的資本之一，高文至今也沒遇上一個人能準(zhǔn)確地判斷出他的年齡，幾乎所有人的判斷都比他的實際年齡小。

“你今年多大？”千善子問。

“我倆差不多?！?/p>

“不，你肯定沒我大?！?/p>

“我也快三十啦?！备呶暮f道。

“那你看上去怎么這么年輕？”

高文轉(zhuǎn)移話題：

“告訴我，你今天想我了嗎？”

千善子把高文的手使勁兒移開，說：

“想你有什么用？我早就結(jié)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p>

“這沒關(guān)系。你可以做我的情人?！?/p>

千善子又咯咯咯大笑。

“笑死了，”千善子喘著氣說，“當(dāng)你的情人？這真是異想天開?！?/p>

高文的心涼了大半截，他甚至感到因民族不同而產(chǎn)生的溝通上的困難。

“在北京，找情人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高文覺得詞不達(dá)意，最想說的并沒有說出來。

千善子站起來，說：“我回去問問我先生同意不同意，好嗎？”

千善子離開之后，高文悵然若失，覺得千善子太讓他難以捉摸了。千善子對他的熱情顯然超出了正常范疇，就在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也從語氣上感覺出了千善子對他的不同尋常，可見了面卻如此話不投機，他自然感到沮喪。

一位服務(wù)生路過他身邊的時候，高文叫住她：

“請把你們經(jīng)理叫來?！?/p>

千善子來了之后，在對面坐了下來。

“還要點什么嗎？”

“不要了。對了，來點兒啤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