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施萊茨笑了，“我真實的想法是——既然保羅他們這回將賭注壓在原油上，說明他們肯定有絕對獲勝的把握。但是我們卻摸不清楚他們下一步究竟要打什么牌，所以我們必須加入，探查一番他們的真正意圖。”

哈斯一愣，然后搖了搖頭?！翱墒恰Ａ_他們靠得住嗎？”

“他們肯定靠不住?！笔┤R茨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聲調(diào)有些厭煩，“但是權(quán)力、資本和互聯(lián)網(wǎng)的組合太強大了，它足以讓保羅這些討厭的華爾街大鱷們干成他們想干的任何事情。而我們，如果不和他們合作，恐怕等待我們的只有破產(chǎn)一條路了?！?/p>

（注解：ALME：倫敦金屬交易所，是世界上最大的有色金屬交易所。）

“這么說也不過分。”

哈斯想了想說：“保羅他們對下一步的石油走向一清二楚，而我們卻像瞎子一樣，這太被動了?！?/p>

“和M爵士合作也許可以暫時幫助我們規(guī)避掉石油漲價的風險，否則我們只能繼續(xù)生活在石油漲價的極度混亂的陰影之下了。”

“就是這樣。”

“至少M爵士他們會把消息提前通知給你?！?/p>

“是的。”

哈斯思考了一下，眼睛疾速地閃出警告的一瞥，提醒說：“和保羅他們合作的風險也不小，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的利益如何保證？我們的情況和保羅他們不同，我們畢竟在中國投資了不少工廠和設備，而保羅他們只是速戰(zhàn)速決，遠程操控。我們和保羅他們的根本利益是不同的，必然會有矛盾產(chǎn)生?！?/p>

“是啊，你說得很對?！?/p>

施萊茨點頭。“我們不能相信華爾街的誠實，保羅這些人嘴上雖然說得很誘人，但是獵物一到手，他們就想獨吞甚至殺掉同伴！我們這些參與狩獵的同伙們也會被這些嗜血成性的巨鯊當成佳肴一口吞下肚了！”施萊茨有些煩惱地用手捶了一下桌面，聲音里又帶出一種憤怒的調(diào)子。

“這幫家伙眼里只有利益，沒有盟友?！惫馆p輕將煙灰彈到煙灰缸里?！拔覀兊孟朕k法保全自己?！?/p>

施萊茨約略歪歪頭，想了想，說：“M爵士是不是會提前通知你他們的行動和時間？

“會的?！?/p>

“那好?！笔┤R茨兩眼晶亮，猛地做了一個向下劈的手勢。“我們得到情報后，先和M爵士他們合作，在他們采取行動時，我們就佯攻，退后幾步，利用他們的消息，使用我們自己控制或者托管的關(guān)聯(lián)基金進行交易，或者干脆使用摩森投資銀行，將我們從M爵士那里獲知的消息通知他們，讓他們?nèi)ゲ僮?。換句話說，我們可以利用他們的消息，來完成我們的事情?！?/p>

哈斯又重新點燃了雪茄，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給保羅回信，就說我們?nèi)牍蓞⒓?？?/p>

“是的，即使這筆錢我們顆粒無收也要參加?！?/p>

“好?！?/p>

施萊茨用指尖觸一下鼻梁，清了清嗓子：

“我敢斷定，保羅他們現(xiàn)在肯定把中國當成一頓冒著熱氣的美味大餐了，肯定會抓住一切可以賺錢的機會在中國大賺特賺。這些整天在大海中順著血腥味道尋找獵物的巨鯊嗜血成性，貪婪孤絕，只想填飽自己的肚子。但是他們有一個弱點，特別貪婪——就像餓死鬼一樣，一趴到餐桌上就會以最快的速度把所有食物都劃拉進嘴里，而不管別人的感受。他們這些人最喜歡把別人逼到死亡邊緣，讓別人傾家蕩產(chǎn)，自己卻賺得缽滿盆溢，肚滿腸肥。這么一來，他們很容易引起中國政府的反感。”

施萊茨的唇邊露出挑戰(zhàn)性的微笑。

“而我們好不容易和中國政府建立起來的關(guān)系，不能輕易破壞了。再說，我們還要利用自己在中國的政府關(guān)系，做一些更深入更有利的投資。所以我們要采取中立的態(tài)度，一方面要利用保羅他們的情報，另一方面也不能得罪中國政府。所以我選擇了這種更隱蔽的兩棲作戰(zhàn)形式！”

哈斯立刻接上說：“說得好！兩棲作戰(zhà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