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萊茨的嗓門又高起來了。他籠統(tǒng)地打了個手勢繼續(xù)說道：“要是有一天保羅真的威脅到我們，我們甚至可以選擇時機(jī)把某些消息通知給中國政府，讓他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高基身上，從而和我們建立了進(jìn)一步的友好關(guān)系。這樣一來，我們不就兩邊得利了嗎？”

“很好?！?/p>

哈斯兩臂交叉于胸前，一絲笑意劃過他凝重的嘴角——施萊茨的方法既隱蔽又狡猾——安全又省力。既能借用Ｍ爵士的信息賺錢，也不得罪中國政府，即使保羅他們不兌現(xiàn)利益，他們也可以使用自己的金融投手賺到錢，兩邊得利。哈斯松了一口氣，放心了。

“我們再討論一下細(xì)節(jié)吧?！惫褂肋h(yuǎn)都不會虎頭蛇尾。

施萊茨嘿嘿笑起來。他知道哈斯做事一向嚴(yán)謹(jǐn)，涉及這么重大的計劃，他必須要做到嚴(yán)密無漏洞，才能說服他。于是他繼續(xù)滔滔不絕地說起自己的計劃來，哈斯被他的計劃深深吸引住了，幾乎忘記了夾在手指中的雪茄，直到煙蒂燙到他的手指才警醒過來?？吹焦雇竦臉幼?，施萊茨露出一副惡作劇的表情，翻了一下領(lǐng)帶尖角，故意問道：“怎么樣？對我的答案還滿意嗎？”

“嗯，聽起來不壞?！惫裹c點頭。他相信如果按照施萊茨的計劃，所有難題都會迎刃而解的。

“只是不壞？您的評價實在太苛刻了！”施萊茨故作驚愕地問道，眼中閃著奇怪而有趣的笑意，神情像個調(diào)皮的孩子。

哈斯毫不客氣地問：“那你希望聽到什么？”

施萊茨故意鄭重其事地說：“我希望聽到你珍貴的、誠摯的、難得的贊美?！?/p>

哈斯皺著眉頭看著施萊茨，抿緊薄嘴唇，捋了一下耳垂。

“好吧，施萊茨，我承認(rèn)，你聰明的腦袋里總裝著些令人驚訝的想法，這些想法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的?！?/p>

“哈哈哈——”

得到哈斯罕見的夸獎，施萊茨隨即爆發(fā)出一陣激情四射的開懷大笑，直笑得滿臉通紅。哈斯卻緊繃著臉，皺起眉頭望著施萊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可笑的話竟然惹得施萊茨如此大笑。施萊茨笑夠了，才把一只手按在胸口前，微微喘息著，夸張地鞠了一躬，仿佛向觀眾致謝一樣，半調(diào)侃半認(rèn)真地說：“老朋友，天上的星星都是自由自在、不加約束的，可是嚴(yán)肅的天文學(xué)家卻能夠靠著地面上牢固的儀器觀察著夜空中目眩神迷的美景，這就是你和我的關(guān)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