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原來真的有天意 2

那個情意綿綿的民國 作者:舒展


高君宇急急地說,“評梅,警察已抓走好幾個人, 我的住處也已經(jīng)被包圍,我冒險特別化裝來跟你告別的,今晚11點的火車火車離京。”高君宇氣喘吁吁一口氣說完。

病中驟然聽到這個消息,石評梅覺得很突兀,她的臉愈加變的蒼白。高君宇見她這樣,強迫自己鎮(zhèn)定些,“評梅,不要怕,就是被捕去坐牢我也是不怕的,假如我怕就不做這項事業(yè)了。”石評梅不說話,拿眼定定的看他。半晌看見他衣服濕了大半,才有氣無力的喊來女仆“快給高先生沏茶,順便拿條毛巾來。”

他要石評梅保養(yǎng)病體,并把她吃的西藥的藥單留給她自己去配。他又由日記本中寫了一個Bovir(波徽)遞給她,他說以后通信因檢查關(guān)系,彼此都另呼個名字,她用波徽,他自己就用天辛這個名字。石評梅點點頭。一時話都說完了,兩個人都不言語。高君宇端著女仆給泡的熱茶一口接一口的喝。 

這一別,又不知什么時候才能相見,高君宇坐在石評梅的窗前,好幾次想和石評梅說點什么,好讓她再多了解他些,然而每次話到嘴邊都被她冷淡地用別話岔開了。每次一說完決絕的話石評梅就轉(zhuǎn)過臉去。她不想看見他失望而落寞的臉,她怕自己會心軟。最后干脆閉了眼躺在床上不說話。   

這夜,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坐著。一個是低了頭為心愛姑娘的躲避而嘆著氣,一個是低了頭為自己的狠心絕情而自責(zé)不語。只聽見荒齋外狂風(fēng)暴雨無休無止地肆虐,直到高君宇離去的那一刻到來,他才低低的說“心珠,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自己,我一定會再來看你。”

心珠是石評梅的小名,一次無意中提起過,沒想到他一直記得。石評梅聲音有些哽咽“我在這里很好,倒是你在外面一定要小心。”高君宇長久的看著石評梅,恨不得將她揉進(jìn)自己的眼中。最后打開了門。

床上的石評梅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此一別不知道何時再相見。她掙扎著起身要送他出門, 他幾次阻攔,說病后的身軀要禁風(fēng)雨,不準(zhǔn)她出去,石評梅依門而望,直到他的身影在黑暗的狂風(fēng)暴雨中消失。 

一場驚嚇,大概又受了點風(fēng)寒, 石評梅病了一星期才起床。后來高君宇來信,說到石家莊就病了,因為那夜狂風(fēng)暴雨,他淋了一身。

1924年8月,石評梅受到了一封厚厚的掛號信。拆開,足足有20多頁。上面詳細(xì)告訴石評梅,他解除婚姻的經(jīng)過,他并非拋棄妻子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在經(jīng)過妻子和父親以及孩子們的許可后他才簽署了離婚協(xié)議。通篇信箋里都洋溢著他解除長期桎梏后的歡樂和投身革命事業(yè)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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