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夜之花

白銀時代詩歌金庫·女詩人卷(雙頭鷹經(jīng)典第二輯) 作者:[俄] 阿赫瑪托娃,茨維塔耶娃 等 著,鄭體武 譯


夜之花

啊,不要相信夜晚時刻!

它充滿了邪惡之美的魅惑。

在這個時刻人們更接近死亡,

只是奇怪——花兒還生機勃勃。

安靜的四壁昏暗、溫暖,

其實壁爐里早已熄火……

我等待著花兒們的背叛,

它們?nèi)汲鹨曃摇⒃骱尬摇?/p>

置身其間我感到燥熱不安,

它們的芬芳窒悶又大膽,——

但離開它們絕無可能,

不可能躲得開它們的箭。

黃昏透過血紅的帷幔

將余暉撒到枝頭、葉片……

于是柔嫩的身體復(fù)蘇了,

邪惡的花朵睜開了睡眼。

那些有毒的海芋有節(jié)奏地

將汁液滴落在草坪上面……

一切那么神秘,那么可疑……

我隱約聽到小聲的爭辯。

它們顫動著,發(fā)出窸窣和喘息之聲,

仿佛敵人,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全都認識我,我想,——耳朵靈驗,

都在伺機下手,用毒汁要我性命。

啊,不要相信夜晚時刻!

要當心邪惡之美的魅惑。

在這一時刻我們更接近死亡,

只有花兒們還生機勃勃。

18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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