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沸，

心在燒，

在這恐怖的夜里，

他死了！

***

他死了！

在這白色恐怖的夜里——

我們的小同志，

槍殺的，

子彈丟進(jìn)他底胸膛，

躺下了——小小的身子，

草地上，

流著一片鮮紅的血！

***

國民黨，

魔臉的劊子手。

狼的心，

狐貍的尾巴，

狗的鼻；

嗅到他了，

咬去他了，

吞下他了！

***

血在沸！

心在燒！

地球在震動！

火山在爆發(fā)！

***

帝國主義呀，

記住你們的末日！

大風(fēng)在飛沙，

猛浪在卷石。

從工廠的煙囪里噴出火，

在犁鋤上，土地濺出了血！

一切，你們的一切，

都在崩潰了，

都在收場了！

***

金錢，淫威，壓迫，剝削，

還給他們罷！

大炮，飛機(jī)，毒瓦斯，電網(wǎng)，

你們快些布置罷！

***

這是最后的一幕，

在人類斗爭的歷史上。

血腥的歷史，

槍和炮的歷史，

地球震撼著的歷史呀！

***

我們的小同志，

十六歲的人類底兄弟，

就犧牲在這一幕的歷史上了！

——切斷！號哭！慟心！

子彈穿過他底腦袋。

伴著他有五人，

排成一列的；

伴著他有五百人，

排成一隊(duì)的；

伴著他有無數(shù)萬人，

全世界無產(chǎn)階級的隊(duì)伍！

奮斗的隊(duì)伍呀，

敢死的隊(duì)伍！

***

血在沸，

心在燒！

我們小同志有鐵的筋肉，

——如火的眼睛。

子彈向他們飛進(jìn)去了！

他做了打靶者的靶子，

瞄準(zhǔn)的黑點(diǎn)，

他被殘殺而死了！

***

“起來！

饑寒交迫的奴隸！”

全國的工農(nóng)勞苦群眾呀！

一齊起來，

解放我們自己！

***

黃河的紅水沖上兩岸了，

蘇維埃的旗幟，

在全國的山巔上飛！

偉大的革命，

偉大的斗爭，

我們的小同志，

少年先鋒隊(duì)的隊(duì)長，

就死在這里面了！

***

瘋狂的夜，

白色恐怖的夜。

處處有狼的心，

狐貍的尾巴，

狗的鼻！

***

群山號叫了！

統(tǒng)治階級，

你們的末日，

白衣，

白棺，

快些預(yù)備罷！

你們的墳?zāi)梗?

工農(nóng)群眾，

早已親手給你們掘好了！

挽歌被唱著：

***

“我們有鋤，

我們有斧，

我們有熱血，

我們有赤心！”

***

瘋狂的夜，

白色恐怖的夜。

鼾臥的人們是——

豪紳，

買辦，

資產(chǎn)階級。

你們從此沒有天明，

你們從此不能見晨星，

——“微笑你們自己底罷，

黑暗！在臨死的時候！”

***

我們底小兄弟，

可敬可佩的．．同志！

槍殺的，

你微笑而死去！

這是使命，

這是真理！

***

黑夜，

狂風(fēng)，

迅雷，

暴雨，

——看，斗爭的末日！

***

沖向前！

同志們！

我們要為死者復(fù)仇，

要為生者爭得迅速的勝利！

***

血在沸，

心在燒，

我們十六歲的少年同志被殘殺，

在這白色恐怖的夜里！

（一九三○年十月二十三日陰森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