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能用指頭兒撕,
我不是不能用剪刀兒剖,
只是緩緩地
輕輕地
很仔細(xì)地挑開了紫色的信唇;
我知道這信唇里面,
藏著她秘密的一吻。
*
從她底很鄭重的折迭里,
我把那粉紅色的信箋,
很鄭重地展開了。
我把她很鄭重地寫的,
一字字一行行,
一行行一字字地,
很鄭重地讀了。
*
我不是愛那一角模糊的郵印,
我不是愛那滿幅精致的花紋,
只是緩緩地
輕輕地
很仔細(xì)地揭起那綠色的郵花;
我知道這郵花背后,
藏著她秘密的一吻。
一九二三,五,二,在紹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