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苑覺得不妙,連連后退數(shù)步,可這間亂七八糟的教室使得她的行動變得遲緩,在連續(xù)兩次被凳子腿絆到險些摔倒后,她干脆轉(zhuǎn)身就跑,可到底遲了一步,剛到門口就被他抓住了手腕,然后,他順勢攬住了她。
酒會剛宣告結(jié)束,記者們就帶著足夠多的素材和精致的禮品紛紛離開。收藏家們則打聽好了自己心儀作品的行情,滿意地離去。其余的人也在談笑風(fēng)生中漸漸離開酒會現(xiàn)場。
最后只剩下主辦方收拾殘局。組織活動真是件費(fèi)心費(fèi)力的事,跟人周旋更是費(fèi)腦費(fèi)神。每到這種時候,張玲莉都恨不得有機(jī)器人可以代勞,然而,她還是不得不面帶迷人的微笑送走一位又一位的客人,言畢還要來一句“多謝支持,下周的拍賣會請務(wù)必出席”。
眼看著客人就要散盡,張玲莉卻被某位得罪不起人物纏住,無論如何都脫不開身,礙于身份的限制,她又不能對客人翻臉,正焦頭爛額之際,蕭正宇如救命天神一樣出現(xiàn)了。他向?qū)Ψ铰砸稽c(diǎn)頭,又看向張玲莉,說:“張總,有點(diǎn)兒急事需要你親自處理。”張玲莉暗自松了口氣,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就走,感覺到身后熱辣辣的目光,她忍不住再緊了緊披肩。
蕭正宇瞥一眼剛剛和張玲莉交談的那個人,那人還在色迷迷地往這邊看,蕭正宇不住皺眉,“又是那個羅主任?一雙眼睛都掛在你身上了?!?/p>
待兩人來到展廳后的空房間,張玲莉才一臉嫌惡,越想越氣,最后踢翻了一張凳子,“衣冠禽獸!不知道幾輩子沒見過女人,居然想對老娘動手動腳!以為老娘是他想的那種女人?”
她喝了不少的酒,皮膚微微透出淺淺的紅色,從這個角度來說,有人起色心并不太奇怪,但那人能這么肆無忌憚也是異數(shù)了。蕭正宇幫她緊了緊披肩,勸道:“別氣了,怒傷肝,氣傷膽。擺脫了就好?!?/p>
因為不能對外人發(fā)脾氣,張玲莉就把怨氣全對他發(fā)泄了,“你又去哪里了?我什么時候允許你走了?你你們都是這樣!他也是,你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我當(dāng)成了什么?”
蕭正宇苦笑,“女王”發(fā)起脾氣來真不好伺候。最后他也只能柔聲安慰,我剛剛是去樓上了。對不起。這事是我一時疏忽,準(zhǔn)備名單的時候沒打聽好這人的背景和喜好,下次我會注意的。”
見他誠摯道歉,張玲莉也沒了脾氣,只是悶悶地癱坐在沙發(fā)上,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蕭正宇看她情緒平息,便從衣柜里找到她的便裝,放到她身邊,“你先換衣服,我出去跟酒店經(jīng)理處理一下最后的事情?!?/p>
他推門出去,邊走邊給薛苑掛了個電話,那邊還是無人接聽。他掛上電話,人已經(jīng)在展廳。散場后的大廳顯出一種人去樓空的感覺,但酒香和脂粉的香氣依舊未散盡。他向幾位主管詢問了情況,確認(rèn)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計劃按部就班后,才再返回找張玲莉的房間。此時張玲莉已經(jīng)洗了臉,換好衣服并卸了妝。
她從包里掏出車鑰匙扔給他,“送我回去。”
“好?!?/p>
在車?yán)?,張玲莉一直在閉著眼睛打盹兒,她坐在后座,把身子蜷縮起來,像個小孩兒。半小時前還那么衣著鮮亮的女強(qiáng)人也只有在他面前才會卸下防御。這個時候差不多接近半夜,路上車輛少得多,但蕭正宇還保持著和平時一樣的車速。
半小時后終于來到她所住的公寓樓下。蕭正宇停穩(wěn)了車,叫了她兩聲,沒有聽到回音,回過頭湊近了看,原來她已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