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在現(xiàn)代畫家身上,尤其是其中的一兩位身上,存在著某些卓爾不群的東西,一般人都尚未完全理解,少數(shù)人理解了,卻很少有機會將自己的看法說出來,因此,我的目標就是將古代的杰作和現(xiàn)代風景藝術進行仔細比較,盡量撩起經(jīng)常妨礙我們欣賞前輩作品的想象之光的騙人面紗,展示前輩作品和我們自己作品之間的關系,而不管這樣做是否有利。我很清楚必須謹慎行事,我也很清楚,每個人都應當承擔這樣的任務,在長久的懷疑和嚴厲的考驗中,對每一個與時間所作出的神圣判決相矛盾的觀點進行嚴格檢查,起碼要在他自己的判斷中,不僅僅依賴于感覺或品位,而必須建立在更堅實的基礎上,提出自己的觀點。因此,我在下文中,無論提出任何觀點,不管是對是錯—— 有條件還是無條件,都必然伴隨有證明;這些觀點必須建立在自身的基礎之上,任何偉大人物的權威都不足以影響它們。然而即使如此,我的語氣依然如此肯定,是因為我認為不應當把15世紀的歷史畫家和17世紀的風景畫家混為一談,統(tǒng)稱為“古代大師”,就好像他們在各自的藝術領域中,擁有對應的等級似的。我堅信他們彼此的繪畫原則南轅北轍,風景畫家之所以受到尊重,僅僅是因為他們在技巧上展現(xiàn)出與更崇高的歷史畫家技法相似,盡管他們在概念和布局原則上,與這些歷史畫家完全背道而馳。我對米開朗基羅和達?芬奇研習得越多,越讓我覺得高山仰止,也漸漸地使我遠離了克勞德和加斯帕;我不能同時崇敬力量和猥瑣—— 至高無上的科學的真理和放蕩不羈的想象的形式主義。請記?。航窈蠓彩俏野压糯髱熥鳛橐粋€整體而進行批評時,我指的不是那些歷史畫家—— 對他們我總是崇敬有加,盡管我希望能夠理智些,但是對他們的尊敬幾乎到了迷信的地步。另外,除非特別提到,我通常也不包括尼古拉斯?普桑,因為他的風景有一種獨特的高尚特征,需要和其他人的作品分開來對待。一般在談到這些古代大師時,我僅僅是指克勞德、加斯帕?普桑、薩爾維特?羅薩、克伊普、伯格姆、博思、雷斯達爾、霍貝馬、特尼爾斯(在他的風景畫中)、P.波特、卡納萊托和很多范什么的、巴克什么的,尤其是那些曾經(jīng)誹謗過大海的人,對他們的敵意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