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進入初中讀書時,很顯然,我的學習困境不只是一個拖后腿的標志。數(shù)字和字母看起來就像是隨機地從拼字游戲包里拖出來的一樣,我訪問資源室這件事也像是我背負的罪孽深重的符號,刻在我的背包上?;叵肫饋?,我沒遭受來自同齡人更多的取笑可能已經(jīng)算是幸運了。但我和自我懷疑的戰(zhàn)斗所帶來的壓力往往超越了我的承受力。即使其他孩子沒有說什么,我知道他們已經(jīng)不言自明,這已經(jīng)足夠糟糕。
當我的朋友們前往夏令營一起打棒球時,我的父親則開車送我到暑期學校,讓我跟隨第九、第十和第十一級一起補習。我參加其中一部分課程的學習,因為我確實需要補習,而另一些課程是因為我需要提高我終期考試的成績,以提升我上大學的概率和希望。
大多數(shù)認識我(并知道我的學習成績)的人認為,對于我來說,上大學似乎是一個愚蠢的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的夢想。在我高中的起始階段,一天,我坐在戴維·蒂爾頓輔導員的辦公室里。由于他不常去資源室,而我也從來沒有像其他學生那樣惹過麻煩,因此,這是我第一次遇到蒂爾頓先生。當我走進他的辦公室時,我看到的是一位高高瘦瘦的紳士,身穿深藍色格子西裝,打著一條大領(lǐng)帶,領(lǐng)帶結(jié)打得非常糟糕。他的頭發(fā)異常凌亂,好像是朝著100 萬個不同的方向長的。我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到一張椅子上,不知道他會和我談什么。當他說“那么告訴我,你想上哪里的大學”時,我有點驚訝,我想也許我遇到了一位支持者。我告訴他我想去澳大利亞圣母大學或波士頓學院,而且,我對商業(yè)和政治感興趣。
蒂爾頓先生拿出關(guān)于我的文件。他看著我的成績單,然后看著我。這時候,我已經(jīng)預計到下面將會發(fā)生什么了?!澳阒滥愕腉PA(平均成績)是多少嗎?”他問。我回答:“不好?!薄澳阒滥愕腟AT(學術(shù)能力評估考試)分數(shù)嗎?”我回答:“不好。”(盡管我已經(jīng)參加了一門SAT準備課程,但我只是將分數(shù)從原來的640 分提至680 分,而滿分是1 600 分)“你知道你的班級排名嗎?” 我回答:“不好?!?/p>
然后,蒂爾頓先生盡可能善意地告訴我想進入大學還需要哪些。到了談話的最后,他溫和地建議我,大專或職業(yè)學??赡芨m合我。他沒有瞧不起我的意思,他只是告訴我,我的成績說明我無法被一所學分要求嚴格的大學錄取。
回家后,我完全泄氣了(并不是因為我認為我不適合大?;蚵殬I(yè)學校)。就讀大?;蚵殬I(yè)學校也是為了偉大的目標而奮斗,對許多人來說,也是完美的選擇,大?;蚵殬I(yè)學校能幫助他們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只是,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錯誤的觀念,那就是:我“必須去上大學”,獲得成功。而且我也一直理所當然地認為,如果我能有一個大學的學位,我的人生目標將能更好地實現(xiàn)。而蒂爾頓先生給我的信息無疑印證了我的自我懷疑,宣判了我的失敗。
當SAT成績發(fā)布時,我又經(jīng)歷了一次失敗的宣判,其他所有的孩子都在歡天喜地地談?wù)撝麄兊目荚嚦煽?,而我最好能將我的成績隱藏起來。我知道我的成績不好。我的那些聰明的朋友們都在談?wù)撊ッ苄?、康奈爾或其他一流的學校,現(xiàn)實對我而言就像是被火車頭撞擊一樣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