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半山腰,解題班成員顫抖著喝可樂和私釀的威士忌。我對我的教學有了新的了解。在此之前,我對英文班的教學方法上盡可能多樣化。例如有八種方法開始一篇文章,六種方法組織它的片斷,五種方法架構(gòu)段落。畢竟,不是有“熟悉孕育藐視”的格言嗎?但是,多樣化的結(jié)果是困惑和挫折。
“最后回到教室的人是一只爛海象!”我告訴他們。我們滑下山,側(cè)身通過巖石,飛過小巖石;滑過的冰,比前一趟更滑。
一到了山下,孩子們很輕松就超過了我。疲勞似乎在平地更容易抓住我。我走了將近四百米的路才回到教室,思考著俄羅斯教學理論家維高斯基說過的話。他說,成人總是在孩子身上強調(diào)過多的自我;事實上孩子需要在社會的實踐,以發(fā)掘自己的潛能。
愛斯基摩人的訓練,不就是正在驗證維高斯基的見解嗎?一代代的獵人,沒有傳遞推皮筏過浮冰時,要將危險降至最低的知識嗎?作為一個現(xiàn)代教育工作者,我們?yōu)槭裁匆敲纯旖倘碌臇|西?我們不是喜愛圣誕歌曲和經(jīng)典老歌嗎?我們的孩子不是一再聆聽同樣的歌曲?
興奮于獵人推皮筏的想法逐漸灌輸?shù)轿倚闹?,進入教室時我脫掉陸軍大衣,拋在地板上,擦去額頭的汗水抓起粉筆。他們已經(jīng)注意到我的改變。我在黑板上畫兩條海岸線,中間添加波浪。
“這是我們現(xiàn)在待的地方,這是正在消失的海岸?!蔽抑钢筮叺木€,“這是我們要去的地方?!蔽矣梅酃P敲敲海岸,“這是安克拉治。”我看著那些滿懷期待的臉?!昂诵膯栴}是──我們怎么從這里到那里。那是‘未來問題解決項目’。學習怎么做,我們不只是要到安克拉治那里去,我們還要在那里獲勝?!蔽噎h(huán)顧整間教室,試著用眼睛和身體語言把每一個人拉到我馬上要問的問題上來。
“我們怎么跨越那道鴻溝?”正如我預期,沒有反應。
“怎么辦?”我再問。我不愿自問自答,繼續(xù)等待。
“坐小船?!瘪R歇爾隨隨便便地說。
“搭大船。”梅雷迪思說。
他們開始陸續(xù)回答:
“飛機。”
“氣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