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戌季冬,余新知陳仲遵為余言:“遺經(jīng)堂近有舊書一單,大半皆鈔本,曾見之乎?”蓋時迫歲除,無暇為此冷淡生活,故久不至?xí)?,即坊友亦久不來也。大除偶過元妙觀前,遂至是坊蹤跡之。檢及是冊,苦不知其載於何書目。偶與仲遵談及,謂是書系李忠定公所著,載在《郡齋讀書志》第五卷上二十二葉,并借余鮑氏知不足齋鈔本。因手校一過,鮑本實有可正是本誤處。然每卷脫去起止一行,又每日多接連,空格多作“某”字,且改“赤”為“尺”,皆非古書面目,究不如此怡顏堂鈔書之為舊也。乙亥正月十日記,復(fù)翁。
《李群玉》、《方干詩集》合裝者,余家向有一本,系空居閣舊藏??逃袝Z持此冊來,亦《李》、《方》合裝。而二集后墨筆題識多同,想同出一源。此則汲古舊藏,審其字跡,似毛本后於馮本也。初得見是書時,以馮本對勘,鈔無異字。惟此本《方集》多汲古孫綏萬跋語,知取黑格條鈔本及東山席氏刻本一為??闭摺H黄湟庖院诟駷椴蛔銚?jù),而席氏刻,余又以為在舊鈔后,不應(yīng)據(jù)刻改鈔,故遂置之。及書賈持去,偶閱《讀書敏求記》,云“元英先生家集十卷,此云元英者,避宋諱也。集中《贈美人》七言長句四首,今本為俗子芟去,得此始補全之”。方嘆讀書未遍,致失善本,急令書賈取回,出重資購而并儲焉,稍補余過。嘉慶癸酉三月晦日復(fù)翁識。均在末卷后。
道光辛巳冬,見黑格條鈔本,有子晉跋語,即是分授綏萬之本也。價昂未收,聞是香嚴藏本。復(fù)翁記。二跋原誤紹曾案:以上兩則復(fù)翁跋,當入集部《李群玉、方干詩集》,誤入此處,當年楊氏即已發(fā)現(xiàn),故於黃跋第二則后用小字加注:“二跋原誤?!笨娷鯇O《蕘圃藏書題識》,即移入集部《李群玉、方干詩集》中,但《楹書隅錄》及《隅錄續(xù)編》均未著錄《李群玉、方干詩集》,故只能一仍其舊。
格中心下方有“怡顏堂鈔書”五字。
嘉慶乙亥夏日,惕甫借讀一過。在卷首。
【補】此本散出后歸北圖,《中國善本書提要》著錄,現(xiàn)藏臺灣中央圖書館。
周叔弢云:北圖?!病堕簳玟洝放!?
王有三云:《建炎時政記》三卷一冊,鈔本。十行二十二字?!?8.1×13〕宋李綱撰。此抄本下書口刻“怡顏堂鈔書”五字,后歸黃丕烈,又據(jù)鮑氏知不足齋抄本校之。卷內(nèi)有“蕘翁手?!?、“惕甫借觀”、“楊氏海源閣藏”、“臣紹和印”、“楊彥合讀書記”、“宋存書室”等印記?!蚕罗栦淈S丕烈嘉慶乙亥正月十日題識,從略〕?!病吨袊票緯嵋a編》第四頁〕
紹曾案:臺灣《中央圖書館善本書目》著錄,題怡顏堂烏絲欄抄本,清黃丕烈朱黃二色手校并跋。
此明刻本《靖康孤臣泣血錄》,因是葉石翁、孫慶翁兩家藏本,故收之。歲辛酉,得郡中青芝山房所藏鈔本,遂手校一過於此刻上,覺勝此遠甚。命工重裝,藏諸篋衍。今日坐雨無聊,偶檢及此,爰題數(shù)語。壬戌立冬后二日甲寅黃丕烈識。
卷首有“葉樹廉印”、“石君”、“孫從添印”等印。
【補】此本由濟南敬古齋歸王貢忱,后歸吳興張氏,轉(zhuǎn)歸中央圖書館,臺灣《中央圖書館善本書目》著錄,題明萬歷三十四年長洲張豫誠刊本,黃丕烈校并跋。
王晉卿云:宋丁待起撰,清黃丕烈校,明萬歷刻本,版心上刊“靖康元年”四字,黃丕烈跋見《題識》。王貢忱手跋曰:“自東郡楊氏藏書散失后,其發(fā)見於濟南市者以敬古齋所得為多,該肆王某善價而沽,據(jù)余所見聞已不下四五十種矣。庚午冬得此,亦該肆經(jīng)售者,計葉論值,窮措大竟悍然為之,可見一時好尚固足以顛倒人如此。辛未夏至止適齋主人識?!庇小叭~樹廉”、“石君”、“蕘圃手?!?、“孫慶增”、“孫從?!薄ⅰ板\帶堂”、“歸來草堂”、“楊以增”、“至堂”、“宋存書室”、“東郡楊氏鑒藏”各印。〔《文祿堂訪書記》卷二〕
又夢莊批:明萬歷刻本,版心上刊“靖康元年”四字,黃跋。今為吳興張氏物?!病逗T撮w藏書目》〕
周叔弢云:半葉八行,十六字,白口,無魚尾,板心有“靖康二年”四字?!病堕簳玟洝放!臣绞缬⑾壬疲骸毒缚倒鲁计洝范矶裕魅f歷丙午張豫誠刻本,黃丕烈校并跋。臺灣《中央圖書館善本書目》〔五七年版〕甲編卷二著錄〔《三覆王紹曾書》〕
又云:“明萬歷刻本《靖康孤臣泣血錄》是否閣書散出后,先歸吳興張氏,再轉(zhuǎn)歸中央圖書館,原書不可得見,未能臆測?!病段甯餐踅B曾書》〕
紹曾案:查臺灣《中央圖書館善本書志初稿》,此本有“□(此處原文為方框字)圃收藏”印記,則此本確由吳興張氏轉(zhuǎn)歸中央圖書館者。
《紹興同年小錄》,明弘治間曾有刻本?!墩憬奢嬤z書日錄》詳言之。余友蔣藝萱之素好張東畬有此書。藝萱攜以示余,余亦欲得之,因物主寶為宋刻,故議價未妥。去年殘臘,海鹽家椒升以此本來,易去青錢一千五百文。蓋猶是舊鈔,且傳本罕有,宜珍之,以與元刻《元統(tǒng)元年進士題名錄》并藏焉。嘉慶三年歲在戊午三月六日黃丕烈識。
嘉慶己巳,恭遇今上五旬萬壽,各省大僚虔備貢品,書籍文玩亦在購辦之列。吾吳為江南會垣,珍物云集,城中特開貢局,景慶始開於前,大觀繼開於后。前所云弘治刻《紹興十八年同年小錄》,適出大觀之局,余借歸??保嗨钦?。惜物主仍視為宋刻,未知可能成交否?向來以舊鈔書為可寶,今歷觀諸書鈔本,最為難信。即如茲《錄》脫落甚多,此其一也。惟舊刻自宋而元而明初,縱有舛訛,皆屬無心,非有意刪削也。聊記於此,以為讀書者示準則云。己巳七月十日復(fù)翁識。
大觀局者,葑門彭、宋兩家所開也。彭行三,號朗峰;宋亦行三,號曉巖,皆諸生。弘治本之《紹興同年小錄》,為朗峰之兄彭梧岡物也。彭得於張,屢欲歸余,而其值總無的實數(shù)目,窺其意,仍視為宋刻,故不之果。且系便家,似非重值,毋寧置之,則此書斷不可出矣。筆之於此,以見書雖明刻,罕秘而不可得如此。甲戌仲春望后三日,春寒奇甚,復(fù)翁。以上各跋,均在冊末。
是冊對宏治刻本,可謂精審。然經(jīng)后人拔去刻本人名,未知原本面目如何。余別得金陵嚴長明家鈔本,與此殊異,可參考之。時甲戌仲春望后三日,養(yǎng)疴西廂,檢此識。復(fù)翁。在卷首。
此《錄》而外,尚有《寶佑四年登科錄》,以文天祥榜故也。所見傳鈔本外,惟明刻為最初本,然無刊刻年月,玩其板刻字形及紙墨,似較《紹興十八年同年錄》稍后。昔曾於經(jīng)義書坊見之,系無錫故家物。物主持來審是何時刻本,余適至坊間,故見之,彼視為宋刻,故未敢問值也。閱歲辛巳,又從師德堂書坊見一本,彷佛與前所見相同,而視為宋刻,物主之見解,如合一轍,亦遂置之。計一百余葉,卷帙稍益於《紹興同年錄》。后知暫質(zhì)於武林友人僑吳者張心栽處,余得復(fù)見之,故數(shù)其葉如此。爰書此,附載於紙尾,以見二《錄》舊本無過明刻云爾。道光辛巳秋八月,蕘夫識。在冊末。
【補】此本王獻唐曾見於濟南市肆,因議價未成,為北平書賈以重價購去〔王獻唐《海源閣藏書之損失與善后處置》〕。后轉(zhuǎn)歸北圖?!侗本﹫D書館古藏善本書目》著錄,題清抄本,黃丕烈校并跋。
周叔弢云:北圖?!病堕簳玟洝撑!?
古書日就湮沒,即如明初本,已不可多得,矧前於此者乎。此《宋遺民錄》猶是照明初刻本寫者,篋藏久矣。頃收得毛子晉藏本,於明刻似影摹,故明人題語多有,此稍脫略矣。全書經(jīng)斧季用朱墨兩筆手校,又有別一人墨校,余悉臨之,以備參考。至於每卷各有《附錄》,總置書后,足見古人搜訪之勤,體例之善。蓋是書原系程篁墩所輯,儻有未備、未確者,不妨俟后人補之、正之。近時《知不足齋叢書》中刊此,於所補者,刊入當卷下,所正者盡空其文。吾無取乎爾也。茲第就程《錄》所有,悉為???,而毛氏之《附錄》者不存焉,亦取存此《宋遺民錄》之真本而已。復(fù)翁。
【補】此本散出后歸北圖?!侗本﹫D書館古籍善本書目》著錄,題清初抄本,黃丕烈校并跋。九行十七字無格。
周叔弢云:北圖?!病堕簳玟洝放!?
《名臣事略》,吾家曾蓄元刊本,乃吳枚庵舊物也。中有漫漶,丁卯季秋蕘圃黃君易去,以香嚴書屋精本校為完璧。予后得此鈔本,中多闕字,與元本漫漶處正同,想即出祖前本錄出耳。且鈔手甚劣,有全行脫落者。今閒居多暇,因復(fù)從黃君假得校定元本校讀一過,闕者補之,訛者證之,雖遠遜古刻,若供翻閱,則猶可為善本也。嘉慶己巳重陽日,長洲張紹仁記於錄筠廬。
道光癸未春,因友人收得貝碉薌家書,中有舊鈔本蘇天爵《名臣事略》,系王西沚家物,其實是明時淡生堂鈔本也。思購之,以臨校元本。元本原系執(zhí)經(jīng)堂物,余向年承詞庵相讓,故讱庵所留,反屬鈔本之校元刻者。余於去年歲除,料理歲務(wù),以古書為活計,元刻亦轉(zhuǎn)歸他所。今從友人易此舊鈔,從是本手為??保瑥?fù)得補校幾個漏落字,或所據(jù)元刻,有初印、后印之不同,抑淡生主人從義長者改竄,他日仍擬再借元刻一親之。冬至后三日,蕘夫識。
所鉤勒行款,惟十一卷參差一行,并記。均在卷未。
卷首有仲魚圖象印、“得此書費辛苦后之人其鑒我”印,并“張氏紹仁”、“長洲宋氏”各印記。
【補】此本散出后歸北圃,《北京圖書館古籍善本書目》著錄,題清抄本,張紹仁、黃丕烈校并跋。十二行二十四字無格。
周叔弢云:北圖。〔《楹書隅錄》批校〕
《錦里耆舊傳》四卷,蓋不全書也。余舊藏為馮氏藏本,相傳為歷來鈔錄之本,只后四卷,故標題卷五至卷八。此本有竹垞老人記,未知即《曝書亭集》所跋本否?!栋稀吩迫?,又云“至乾德三年止”,殊不合也。昨以馮本校其異字於上下方,是者圈之,非者抹之,展卷可了然也。馮本亦有誤處,得此可正。書不嫌多置,職是故耳。立夏前一日,復(fù)翁記。
續(xù)案:竹坨翁《跋》云:“尋有除目二十六人?!贝藘运d郤合,如馮本多“王昭遠右領(lǐng)衛(wèi)上將軍”一行。雖亦止二十六人,而王昭遠一人兼兩官,未知所多者果確否也。并記。均在末卷后。
卷首有“竹垞老人”印。
【補】此本散出后歸北圖,《北京圖書館古籍善本書目》著錄,題《錦里耆舊傳》八卷,存四卷五至八,清抄本,黃丕烈校并跋,九行二十字無格。
周叔弢云:北圖?!病堕簳玟洝放!?
《外史檮杌》十卷,見於宋人著錄,而近所傳者,未知何自出。余向藏舊鈔本,較此少遜。頃借海寧陳仲魚藏本勘一過,彼分卷二,前后俱有序。其《自序》中語與宋人所載合,必非妄矣,因補錄於卷中。此似出明刻,未有范得志《跋》可證矣?!蛾刂选吩圃?,又因蜀而附焉者也。丁卯夏五月念六日,復(fù)翁黃丕烈識。
校陳本畢,因取舊藏馮己蒼本校一過,脫誤累累,誠較此本為遜。而鈔手甚舊,必非無據(jù)者。其異同悉用墨筆標於上下方,統(tǒng)三本閱之,陳本為勝矣。其前后序,不識果出於《文類》否?復(fù)翁又記。
癸酉莫春,吳枚庵借此校本去,歸時見有紅筆夾簽若干條,蓋從其本校出者也,因亦以紅筆著其緣由。四月立夏前三日,復(fù)翁。以上各跋,均在冊末。
【補】此本散出后歸吳興張氏,轉(zhuǎn)歸北圖。《北平圖書館善本書目》著錄,題二卷,抄本,黃丕烈校并跋?!侗本﹫D書館古籍善本書目》題清抄本,二卷,黃丕烈校并跋,吳翌鳳校,一冊,九行十八字,無格。
王晉卿云:宋張?zhí)朴⒆?,清黃丕烈校,舊鈔本,半葉九行,行十八字,卷首題曰:“附《吳曦之叛》一卷,眉山范得志際明校?!惫灿喴粌浴曼S氏題曰:“海寧陳氏向山閣藏書,舊鈔本校,馮已蒼藏抄本校。癸酉春三月吳枚庵借去,有與此本異者紅筆手書夾簽識之,復(fù)翁記?!惫彩邨l。黃丕烈跋三則見《題識》。有“丕烈”、“蕘圃手?!薄ⅰ笆慷Y居藏”、“楊紹和”、“楊氏海源閣”、“宋存書室”印?!病段牡撎迷L書記》卷二〕
又夢莊批:黃丕烈跋三則,吳興張氏購去。〔《海源閣藏書目》〕冀淑英先生云:校舊抄本《蜀檮杌》二卷一冊,歸北圖,黃丕烈校并跋,有海源閣藏印。見《北平圖書館善本書目》卷二?!财r二覆王紹曾書》〕
余向收得馮氏藏本《南唐書》二冊,因家有舊刻,轉(zhuǎn)歸於周丈香嚴。后余適以舊刻歸他所,而案頭反無馬寶呂舊本,遂從香嚴假歸,命門仆影錄一本,錄畢久未取對。日來梅雨淹旬,閑居少客,先用朱筆手校,錄誤字一過,次臨朱筆校閱語於上方及行間,又次臨朱筆句讀,蓋重其為馮氏藏本也。馮氏名舒,字已蒼。卷三十后墨筆所錄跋語,亦舊時已蒼用朱筆識者也。分本亦照原本,冊首冊尾各有“上黨”長方印、“馮氏藏本”方印。茲不能摹其篆文,以楷書記其款式而已。嘉慶庚午夏至后一日,黃丕烈識。
卷中尚有顯然訛字,句讀亦有舛錯。沈欽韓記。均在末卷后。
【補】此本散出后周叔弢曾經(jīng)眼,輾轉(zhuǎn)歸中央圖書館?,F(xiàn)藏臺灣中央圖書館。《中央圖書館善本書目》著錄,題嘉慶問黃蕘圃門仆鈔本。黃丕烈手校并跋,沈欽韓手書題記。
周叔強補“蕘圃手?!敝煳姆?、“門仆鈔書”朱文方兩藏印。
汲古閣初刻陸氏《南唐書》,舛誤特甚,此再刻者,已多所改正。然如《讀書敏求記》所云:“卷例俱遵《史》、《漢》體,首行書某紀、某傳卷第幾,而注《南唐書》於下。今流俗鈔本竟稱《南唐書本紀》卷第一、卷二、三,《列傳》亦如之。開卷便見其謬”者,尚未改去,其他沿襲舊訛,可知其不少矣。陸敕先校本藏小讀書堆,傳臨一過,頗多裨益,弆諸篋中久矣。今蕘圃話及此書未得佳本,而予適欲得其重本之《野客叢書》,因舉以相易。蕘圃其姑儲此以俟。特未審遵王所藏、敕先所見是一是二,惜《敏求記》不言其詳也,他時庶乎遇而辨之。嘉慶己未五月,顧廣圻記。在卷首。
《南唐書》,馬、陸并稱。余家舊藏元本馬《書》,較時本頗善。陸《書》向無舊刻。頃從澗薲易得傳錄陸敕先校本,雖非舊刻,亦可與馬《書》并稱善本矣。毛刻附於《劍南集》以行。余所藏放翁之詩文,皆有宋刻,惟此本與《老學(xué)庵筆記》皆無宋刻。今得此校本,差可與《老學(xué)庵筆記》校本并藏,日后倘得舊本,不可取以相參證乎。嘉慶己未夏五月中游九日,梅雨連朝,陰霾積悶,書此以破岑寂。棘人黃丕烈識。
乙丑冬日,得陸敕先手校錢遵王鈔本,復(fù)取此參一過,目錄校改,悉如《敏求記》中云云矣。向時澗薲《跋》云:“特未審遵王所藏、敕先所校者是一是二?!苯衲嘶砣活D悟。蓋錢遵王之鈔本較善也。蕘翁。
丁卯歲,收得穴研齋鈔本,卷末一葉,格旁有“虞山錢遵王藏書”七字一行,審是遵王手書。則陸取校者天,必此書矣。頃取出略為對勘,時有歧異,未知其故,或遵王尚有別本邪?抑敕先校時有脫誤邪?張讱庵、吳枚庵各借此臨校,余記憶不清。謂已從遵王原本手校一過。今出穴研齋鈔本證之,知未校過也??忠烧`良友,書此自訟。己亥五月二日,廿止醒人識。以上各跋,均在末卷。
案:末跋“己亥”,疑“乙亥”之誤。
【補】此本王獻唐調(diào)查登錄時尚存海源閣,惟王氏作十八卷盒曰釋》一卷,二冊。王獻唐云:顧千里手錄陸敕先校本。見《隅錄》、《江目》?!病读某菞钍虾T撮w藏書之過去現(xiàn)在》〕散出后周叔弢曾經(jīng)眼。輾轉(zhuǎn)歸中央圖書館?,F(xiàn)存臺灣中央圖書館?!吨醒雸D書館善本書目》著錄。題明崇禎庚午〔三年〕海虞毛氏汲古閣刊陸放翁全集本,過錄陸敕先校語。黃丕烈手校,黃丕烈、顧廣圻各手書題跋。作十八卷二冊。
周叔弢補“新安陳氏家藏之書”朱方長方印、“金元功藏書記”朱文長方,及楊氏海源閣諸藏印。
此高似孫《剡錄》殘本,從周丈香嚴藏本影寫者。周本為姑余山人沈與文所藏,卷中有“吳門世儒家”、“竹齋”兩長方??;又有“沈與文印”、“姑與山人”兩方印。其為明嘉靖時無疑。遇“完”,“朗”字作“朗”,當是影宋鈔者。宋人地志最足取重,世有梓本,如范成大之志會稽等書,已不能盡得宋本面目,況宋本外絕無流傳者乎?此本流傳甚少,得此亦足珍秘。聞嘉定錢少詹家有全本,久假之而無以應(yīng)我,蓋竹汀先生於此書非常所寓目者。一時尋覓未得,遂不能借鈔,殊為悵然,識之以見古書難得全璧。所遇每如是二冊,誤字不少,暇日當細為手校一過。嘉慶戊午秋八月二十八日燈下,取周本對勘竣事,聊記於此。棘人黃丕烈。在第六卷下后。
此八卷至十二卷,余從錢少詹藏本補錄者也。少詹本與周香嚴所藏影宋殘本行款悉同,而筆墨差少古致,大約國初人鈔本。前有“語古”小長方?。挥忠恍》接?,其文曰“髯”,皆何義門先生之章也。中多紅筆。
【補】此本王獻唐調(diào)查登錄時,尚存海源閣,散出后由文祿堂轉(zhuǎn)歸北圖?!侗本﹫D書館古籍善本書目》著錄,題黃丕烈家抄本,黃丕烈、吳翌鳳校并跋。此本存十一卷〔卷一至六,八至十二〕誤作十二卷全。
王晉卿云:宋高似孫撰,清黃丕烈校,傳鈔宋本。卷六分上下,缺卷七。半葉十行,行二十字,注雙行。嘉定甲戌《自序》,又史安之《序》。書衣尖曰:影宋殘本傳錄及補寫《目錄》。嘉慶戊午黃丕烈跋一則見《題識》。
黃氏手跋遺刊曰:“始余從少詹借此書時,云別有一本,前有《序》文者。頃從少詹婿瞿安槎處寄到,復(fù)影寫高、史二《序》,以并列諸首云。己未中秋后八日蕘圃丕烈?!?
“丙子秋七月十日借得西畇草堂陳氏藏本,手校一過,止六卷,與余所借影周本合。蓋周本出沈與文,此陳本出吳方山也。卷首無序。卷一標題下有‘方山’二字,并列下一印陰文‘吳岫’二字直下。卷六下結(jié)尾未有‘姑蘇吳岫家藏’小方印一,其文六字作三行,陽文。吳、沈蓋同時,則其書之同出一源可知,故字形多相似者。余校時,遇誤字一一證之,見古本面目,非盡出傳錄之誤,或刻本已如是耳。七夕后四日復(fù)翁識?!?
“此八卷至十二卷余從錢少詹藏本補錄者也。少詹本與周香巖所藏影宋殘本行款悉同而筆墨稍差古致,大約國初人鈔本,前有‘語古’小長方印,又一小方印,其文曰‘髯’、皆何義門先生之章也。中多紅筆添改字,余傳錄時悉一以墨筆臨之,而注其上方,惟兩處澗薲曾以紅筆影摹之,重其為義門所校也。前卷一至卷六上下遇異同或校正處皆覆勘之,而注曰‘錢本’,明兩本之異也。較周所藏,差為增益,然兩本比較,終少七卷,未知何故,俟更訪之。蕘翁識?!薄步B曾案:據(jù)王大隆《蕘圃藏書題再續(xù)錄》,上文“惟兩處澗薲曾以紅筆影摹之”,作“惟兩處曾屬澗薲以紅筆影摹之”?!笆佄套R”作“蕘圃”?!?
“余於地志之書素所寶愛,不獨吾郡之舊志為留心蒐訪也。此《剡錄》一書,始從周香巖借鈔殘本,又從錢少詹借鈔完本,似可為愜心矣。然此書舊時書目及各藏書著錄多不載其名,即有名存而卷數(shù)末詳,無從考核。伏讀國朝《四庫全書總目》,定為十卷,云是江蘇巡撫進本,前有嘉定甲戌似孫《自序》及嘉定乙亥嵊縣令史之安《序》。而兩本皆無《序》,是年遠失之耳。所敘原書序次,自縣紀年以迄草木禽魚詁,一一與今古都合,而所載之十卷與所鈔之十二卷中脫七卷之故仍不解其故,古書難信有如此者。黃丕烈又記?!?
吳氏手跋曰:“右《剡錄》列十二卷,缺第七,考《簡明目錄》只作十卷,又不定有殘缺之處,未審何故。諸家書目著錄者亦鮮,無從考核也。嘉慶乙亥仲夏借本傳錄畢,聊記其后。枚庵?!庇小柏Я摇彼{印、“吳翌鳳”、“枚庵漫士”、“汪士鐘藏”、“振勛”、“楊以增字益之又字至堂晚號冬樵”、“紹和”、“筠巖”、“楊氏海源閣藏”各印。〔《文祿堂訪書記》卷二〕
又夢莊批:黃丕烈傳鈔本,附跋六則,今藏北平。夢記?!病逗T撮w藏書目》〕
周叔強云:北圖?!病堕簳玟洝放!?
冀淑英先生云:此書在北圖。北圖新目史部著錄此書,漏注存十一卷,誤作十二卷全〔書號〇一〇八〕。此本存卷一至六、八至十二,黃丕烈家抄本,黃丕烈、吳翌鳳校并跋。有“宋存書室”、“東郡楊氏監(jiān)藏金石書畫印”等印。〔《十覆王紹曾書》〕
乙亥八月,借江氏宋刊本校閱一過。枚庵漫士。
余向見《汲古閣珍藏秘本書目》有《宋板東京夢華錄》,及收得一元刻,楮墨精好,始疑宋版之說,或即指是,蓋元刻亦不易得也。頃從吳枚庵家獲其散出之書,中有舊鈔《東京夢華錄》,系枚庵手校江氏宋刊本,云宋本八行、十六字。取對元刻,行款不同,卷中紅筆校處亦多歧異。乃嘆天壤甚大,有宋板而不能發(fā)見者,幾危矣哉。甲子三月十日蕘翁識。
余舊藏元刊本為顧五癡家物,因與此鈔本及校宋本俱不符,故未校茲。昨歲冬季,已歸藝蕓書屋,只留此舊鈔校本為齋中展玩之副。蓋此等書非有關(guān)大用,不必定以刻本為勝也。聊書數(shù)語,以當解嘲。丙子歲初三日,復(fù)翁。
戊寅夏,濂溪坊蔣氏書散出,為壽松堂蔣氏收得。中有弘治甲子年重新刊行本,每葉十六行,行十六字。大旨與此校八行、十六字本同,或當日即據(jù)此本以為宋刊也。校本云八行者,就半葉計之也。方悔前此信此校之為宋刊,故不敢以元刻校宋。茲見明刻與宋校合,而所謂宋刊者,全不可信。甚哉!書非目見,難以臆斷也。初伏第四日,復(fù)翁記。
越日晨起無事,取弘治甲子重新刊行本,校其異於別紙,間有勝於校本者,擬仍錄諸卷中。至訛謬處亦復(fù)不少,似前跋以為八行十六字即是此本,未必確也??傊?,書非目睹,憑口說耳食以定是非,斷斷乎其不可。校畢,復(fù)翁又記。
道光癸未元夕后三日,沈小宛借此歸還,因欲注其所撰《荊公文集注》也。中有校語二條,并記。蕘夫。
道光癸未二月,張紹仁借觀。均在卷末。
余所收東城顧桐井家大板細字元刻《幽蘭居士東京夢華錄》十卷,楮墨精妙,是明初印本,已歸諸藝蕓書舍矣。頃於坊間獲此刻,少第十卷,倩工摹《秘冊□(此處原文為方框字)函》本補之。仍往借之,手校如右,并補趙師俠《跋》。茲因手校,知字有描寫處,稍為美玉之疵耳。癸未二月,蕘夫。
此《幽蘭居士東京夢華錄》十卷,東城顧桐井家藏書也。因顧質(zhì)於張,余以白金二十四兩從張?zhí)庂彽谩Qb潢精妙,楮墨古雅,板大而字細,人皆以為宋刻,余獨謂不然。書中惟“祖宗”二字空格,余字不避宋諱,當是元刻中之上駟。至於印本,當在明初。蓋就其紙背文字驗之,有“本班助教廖崇志堂西二班學(xué)正翁深學(xué)正汪士魯考訖魏克讓考訖正義堂誠心堂西二班民生黃刷卷遠差易中等《論語》、《大誥》”云云。雖文字不可卒讀,而所云皆國子監(jiān)中事,知廢紙為監(jiān)中冊籍也。余向藏何子未校者,即出於此刻,知毛刻猶未盡善,不但失去淳熙丁未浚儀趙師俠介之《后序》而已。竹垞翁所藏,為弘治癸亥重雕本,此殆其原者。惟汲古閣珍藏秘本有所謂宋刻,其《書目》載之,未知與此又孰勝耶?卷中收藏圖書甚多,知其人者,獨“顧氏”、“大有”諸印,為我吳郡故家?!耙陌S”一印,不識是陳基否?然篆文印色俱新,恐非其人矣。嘉慶庚申閏四月芒種后三日,輯《所見古書錄》,啟緘讀之,因補題數(shù)語於后。閱收得時已二載余矣。讀未見書齋主人黃丕烈識。道光癸未仲春,美鏐敬臨於讀未見書齋之西軒。
從黃蕘翁借觀元槧《夢華錄》,蕘翁囑為覆校。此本拾遺、補闕又得三十余字,復(fù)以毛氏汲古閣舊藏鈔本參閱,并記其異同數(shù)字於眉間。道光癸未二月廿四清明日,張紹仁識。均在卷末。
【補】此本為北圖收購天津鹽業(yè)銀行九十二種之一,《北京圖書館善本書目》著錄,題明崇禎毛氏汲古閣刻《津逮秘書》本,卷十配清抄本,黃丕烈、張紹仁校并跋。
周叔弢云:黃校津逮本?!病堕簳玟洝放ⅰ?
去冬,有嘉禾友人與余同好來訪余,即住齋中,書友聞之,雜沓而至。適有人持明刻《中吳紀聞》校過者,云是陳白陽山人手校,友人遂買之。余向蓄是書有二刻:一明刻,一毛刻而何校者。擬留臨校,參其異同,友人允諾,留將半年,今始臨校。為家藏多系已校者,恐亂校本面目,必再得一本,方可下筆。是書頃向骨董鋪得來,為西址家散出之書,人去而物亦去,可傷也夫!辛未四月有四日,復(fù)翁。
西沚即西莊王鳴盛之號也,嘉定人,僑居閶門外龐家街。乙亥記。
乙亥花朝,收得李明古家遺書,中有鈔本《中吳紀聞》,亦有道復(fù)跋語,不知與前所見陳校本誰假誰真。后鈔本歸張詞庵,俟假勘之。四月十八記。
五月十有九日,借張本勘一過,與前所見陳校本不盡合,中一二佳字用朱字記出,惟前本脫一葉。此本字跡,補脫與原鈔字跡異,疑前為陳校原本,而此臨之也。復(fù)翁。均在卷末。
明刻與陳校,茲??謥y其真。明刻與此異者,僅以墨筆識之。惜陳校未知所本,抑出意改也。復(fù)翁記。在卷首。
【補】此本王獻唐調(diào)查登錄時尚存海源閣。王氏云:“黃蕘圃手校,用汲古閣本上散出后歸北圖。《北京圖書館善本書目》著錄,題明末毛氏汲古閣刻本,黃丕烈校并跋,即此本。然黃跋僅云底本為西址〔黃嗚盛〕家散出之書,以王氏所見證之,當即汲古閣本。
周叔弢批注“邢”字〔見《楹書隅錄》批?!常抵笟w邢贊亭。然《北京圖書館善本書目》著錄,未注“邢捐”。
周叔弢補印記:“王鳴盛印”白方、“西莊居士”白方及楊氏海源閣諸藏印?!病堕簳玟洝放!?
《武林舊事》乃弁陽老人草窗周密公謹所集也,刊本止第六卷。山中仇先生所藏本終十卷,后歸西河莫氏家。余就假於莫氏,因手鈔成全書,以識歲月,藏於家塾。至元后戊寅正月,忻厚德用和父。
舊鈔補《敘》一篇,系遵王手書者,此本今在周香嚴令似漱六居。余於夏間借歸手校,其墨校者,余悉據(jù)改。其朱校,屬西賓陸拙生臨之。復(fù)翁記。均在末卷后。
舊刻止有宋廷佐六卷本。《秘笈》所刻有《后武林舊事》,未之見也。近日《知不足齋叢書》謂“參酌於宋、陳兩家刻本”,然非其舊矣。詞句尚多佳處,讀者可以鮑本為據(jù)。余喜蓄古書,宋廷佐本向亦有之,時以明刻,未之珍惜,已易去,今但存影鈔本矣。辛未仲冬,復(fù)翁記。在卷首。
辛未大除,偶過五柳居,主人出《秘笈》相示,因從彼借《武林舊事》歸?!睹伢拧芬浴啊酰ù颂幵臑榉娇蜃郑s待詔”已下為一卷,后分二、三、四、五卷,為《后武林舊事》,總成五卷。余取校於此本。壬申正月二十一日校訖記。復(fù)翁。
鮑《叢書》據(jù)陳《秘笈》本?!逗笪淞峙f事》,余誤陳為商。壬申春,覆勘記。在卷首。
嘉慶辛未冬,重錄錢遵王所藏舊鈔本朱校。陸拙生記。均在末卷后。
【補】此本散出后歸北圖,趙斐云、王有三均曾有題記,《北平圖書館善本書目》著錄,題乾隆刻本,黃丕烈校并跋。現(xiàn)存臺灣中央圖書館。
周叔嫂云:北圖?!病堕簳玟洝放!?
趙斐云云:清乾隆間刻本,黃丕烈手跋。半頁九行,行二十字。封面題乾隆丁酉重鐫,夙夜齋藏版。黃復(fù)翁據(jù)錢遵王抄校本校,凡錢本墨校者,黃悉據(jù)改〔至元跋亦補錄於卷末〕。其朱校者,黃囑西賓陸拙生亦以朱筆臨於眉端。原本匡外左上有“錢遵王述古堂藏書”八字,黃亦臨之,時嘉慶辛末仲冬也。繼於五柳居主人處借得《寶顏堂秘笈》本,復(fù)校於闌下,錢本卷數(shù)當同於此本。至《秘笈》本則分前后集,凡十一卷,與此本大異。黃於此本及明刻本《跋》中詳記之。有“臣紹和印”、“楊氏彥合”、“東郡楊紹和字彥合藏書之印”、“楊氏海源閣藏”、“東郡楊氏鑒藏金石書畫印”、“楊彥合讀書”、“楊氏海源閣鑒藏印”、“四經(jīng)四史之齋”、“東郡楊紹和鑒藏金石書畫印”諸印。《楹書隅錄續(xù)編》卷二著錄?!病逗T撮w遺書經(jīng)眼錄》〕
王有三云:乾隆間夙夜齋刻本,九行二十字,原題“泗水潛夫輯”,卷內(nèi)有“楊氏海源閣”、“東郡楊氏監(jiān)藏金石書畫印”、“東郡楊紹和字彥合藏書之印”、“臣紹和印”、“楊氏彥合”、“楊彥合讀書”、“四經(jīng)四史之齋”等印記。黃丕烈用述古堂鈔本校?!病吨袊票緯嵋返谝痪啪彭摗?
紹曾案:臺灣《中央圖書館善本書目》著錄,題《武林舊事》六卷、《后集》四卷,二冊,清乾隆丁酉〔四十二年〕杭州汪日菼夙夜齋刊本,清嘉慶間黃丕烈、陸拙生各手校并題識。
全書借顧抱沖小讀書堆影宋鈔本手校,內(nèi)正、續(xù)《官聯(lián)》有倒置者,此照影宋鈔本補脫,照舊校宋刻本正誤。宋廛一翁記,丙子季秋。
此書向藏宋刻,曾借小讀書堆影宋本勘之,惟《續(xù)錄》文誤訂入《前錄》中者三葉,影宋時承其錯簡而混廁《前錄》中,并擅改版心,妄填名目,以致正、續(xù)不分。賴有宋刻正之,詳見余所撰《所見古書錄》中。近宋刻已歸他姓,復(fù)購得一鈔本,其原或出聚珍本,由個《永樂大典》掇拾者,所誤三葉,以空白闕疑。茲據(jù)影宋本補其文,據(jù)宋刻正其誤。其余《續(xù)錄》、《官聯(lián)》,茲覆校始知尚有錯簡,惜當時宋刻未暇正也。復(fù)翁。均在卷首。
此鈔本余得諸五柳居,實嘉善人家物也。聞其家有一進士,故多藏書,是必能讀書者。是書不詳所由來,行款全非舊本,意從《永樂大典》本出,而未敢必也。余今手校此影宋本,又依向所親見宋刻之勝於影宋鈔者,手證其誤,此本居然善本矣。因思此等書籍視之無甚緊要,而欲考究一朝典實,非但館閣制度可於此見,即其中人材輩出,姓氏、籍貫、科第,犁然在目,孰謂非一緊要書耶。余固不憚借本讎校若此也。復(fù)翁。在卷末。缺第一卷及《續(xù)錄》第九卷。
【補】此本王獻唐調(diào)查登錄時尚存海源閣。王氏云:“黃蕘圃手校,見《隅錄》、《江目》。”〔《聊城楊氏海源閣藏書之過去現(xiàn)在》〕散出后去向不明。
小山氏手鈔本。在卷首。
案:《絳云樓書目》有二本,一無倦圃《序》,不附《靜惕堂書目》,詮次亦多不同,似所注宋、元版字樣較多。久欲參校,奈二本皆屬鈔本,未敢輕改,姑各仍其舊。頃五柳主人以此本見遺,手寫極工雅,知是何仲老鈔本,較昔長孫從坊間得者遠勝。爰手校一過,并囑澗蘋補其空行,俾為完本云。癸未歲杪,老蕘記。在卷末。
予齋藏錢氏《絳云》、季氏《延令》、徐氏《傳是》各書目,皆鈔本。惟此目與《菉竹堂書目》亟佳,且為前賢手定,尤足珍愛。特著於錄,以見藏書家淵源云。同治紀元仲冬,海源閣主人跋。在福葉。
有“小山”、“煌印”、“千里”、“顧廣圻審定”、“蕘圃手校”、“士禮居”、“書魔”各印。
【補】此本散出后由王獻唐收歸山東省立圖書館,現(xiàn)藏山東省博物館,題清抄本。紹曾案:此本應(yīng)改題清何煌抄本,黃丕烈跋,顧廣圻補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