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張德鈞

函悉。讀佛書，須一面弄清名相法數(shù)并理其系統(tǒng)，一面須于文言之外識得旨趣所在。前者是經(jīng)師或考據(jù)家之事，后一層方上窮理盡性路途。若僅有前項工夫，只是讀書人，不名為知學(xué)也。佛家“真如”一詞，其異名不下十余，而每一名各有其特別涵義。以其至真至實，不可變異，而為萬法實體，則曰真如等。等者，等實際，與一真法界諸名?？司臀崛水敼?，即直指本心而名之，則曰涅槃。本心何以說名涅槃耶？此本心是固有的，非后起的，是照體獨立，非依他的。妄識遷流無常，本心恒是寂靜圓明，離無常相，故說名常。妄識種種攀援，種種纏擾，故苦。本心離如是等苦相，故樂。妄識逐境起縛，無有主宰，本心隨緣作主，不隨境轉(zhuǎn)，故說為我。妄識是無量惑相，是雜染相。本心則離諸倒妄，湛然沖寂，故說為凈。如上四德常、樂、我、凈。須反之自心，切實體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