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風(fēng)起云涌的爭議
一九二五年十月,舊教僧侶(abbé)Henri Bremond君向法蘭西學(xué)會演講;他也是一個會員。在一點鐘的演講里,(他)向法國諸大家解釋“純粹的詩”這名辭的意思。在這回演講里,正式的法國批評正式承認了那爭議;辯論的火焰被扇起一種新的,更強的熱度。法國報紙、雜志、時報、文學(xué)消息,法國政策、意見,充滿了種種論文、書信,譏刺與詛咒。這爭論傳播到英國(《倫敦時報·新標準》)到美國——《紐約時報·新共和》與別處,都有了論文。它風(fēng)行于德國、意大利、西班牙,(朋友們)的通信告訴我已出了若干的論文,(但)即使是一小部分,我的書架上也還未能備呢。因為這緣由,又因篇幅(關(guān)系),即使要討論少數(shù)的爭議的人,顯然也是不可能的。我覺得只好泛論他們所提出的種種論點罷了。還有,著作家既然很多,要將他們分成前Valéry與后Valéry兩組,是困難的。他們間的差異,有時細若毫芒,而對于Valéry君的種種觀念,每個著作家似乎都愿意承認一些,拒卻一些,增加一些。
這些討論可粗粗分為三組:
一、有些批評家相信詩是音樂,離開觀念或意思而獨立。這些批評家可以說是純粹論者。
二、別一些批評家相信詩在本質(zhì)上是觀念,也許依賴樂聲,也許離聲而獨立。這一組可以說是理性論者。
三、第三組作家主張詩與宗教相似,是一種神秘的經(jīng)驗;文字的音樂與文字所傳達的觀念雖是重要,但對于詩這經(jīng)驗,它們卻并非要素。這一組可以說是神秘派。